陈毅留法求学期间,因积极从事革命活动被法当局驱逐出境,押送回国。1922年冬回到四川省乐至县家乡。这时,家已破产,全家20多人一起挤住在陈家祠堂的破屋里。
1923年春节来临,母亲让陈毅写一副对联总算多少表示一下过年的味道。写什么好呢?他看到家乡的亲友和广大劳苦大众生活的凄凉凋敝,又联想到中国大地正在酝酿着一场革命,十分感慨。为此,他泼墨提笔写出一副别开生面、耐人寻味的对联贴在自家门上:
年难过年难过年年难过年年过
事无成事无成事事无成事事成
横批:春待来年
当时陈毅年龄只有20出头,这副鼓舞斗志的对联表达了他豁达的胸怀、崇高的革命理想和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坚强决心。
想到来年,陈毅辗转反侧,久久不能入睡,他索性披衣起坐,心潮澎湃地又写下了一首《除夕吟》的诗:“年年难过啼饥寒,处处环境亦皆然;待到一朝风雷震,谁说苦尽不生甜。”
又说抗日战争爆发后,国共两党达成协议,将我党领导的南方各省游击队,统编成“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”。司令员陈毅率新四军第一、二支队,挺进苏南敌后即南京东南百余里的茅山地区,建立了江南第一块抗日游击根据地。
这时陈毅很注重做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,经常巧妙利用对联来达到效果。在当时,一些人把共产党的部队当作历代农民起义的“草莽英雄”,有胆无识,怕是成不了气候。比如抗日战争时期,苏北有些开明绅士虽然赞成共产党“团结一致抗日”的主张,但起初把新四军多少有些不放在眼里。
陈毅初到盐阜时住在一位士绅家中,这位士绅自以为有些学识,看不起摆弄枪杆子的来客,让陈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这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终于有一天明显地暴露出来了——这位士绅故意要与将军吟诗作对,这在当时是最能衡量一个人水平的最好办法。
他说:“读红楼,看宝黛钗调情大观园。”
陈毅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:“阅西厢,览张孙杜斗法普济寺。”
这位士绅听后愣了,好长时间没说出话来,他没想不到身穿土布军装的军人竟如此有才华。陈毅见他讶然模样,不禁宽厚地畅笑起来,而且借机向他介绍了革命队伍中许多能才名将。从此,这位绅士对陈毅及他的部队高看一眼、敬佩十分,并影响了一个层面的人。
1945年,陈毅率中共代表团参加国民党举办的一个宴会。席间,国民党一位文人借着酒兴,指名要陈毅对对子。那个文人出的上联为:“四川重庆成都;”句中有一个省名,两个市名,意为:“四川的重庆成了都城。”
陈毅略想片刻,答道:“江西瑞金兴国。”也用了三个地名,对得工整,而且寓意深刻:“江西瑞金建立红色政权必将复兴中国。”真可谓针锋相对,又含而不露,令在场的友好人士连声叫好。